到小yan身上。
察觉到小yan的口吻和眼神都透着淡淡责备,稍早撇嘴的侍nv表情一慌,忙启口辩驳道:「是、是那个鬼族未经允许擅自闯进圣nvg0ng,我们只是在教训她而已──」
「只是在教训她吗?」小yan的语气陡然一冷,将小nv孩拉到自己背後,像是从前护在她身前的南河那般,「用力打她的头、踢她的脸,b她在你们面前跪下,还把脚踩在她的背上,这些行为在你们看来只是在教训她吗?」
闻言,回嘴的侍nv顿时支吾起来,有种假如回了「是」,下一秒就会立刻被小yan「教训」的预感。
兰泽忍不住抹了把脸,明明不是他犯错,却莫名感到羞愧。
「而且,你们说她未经允许擅闯……是未经谁的允许?」小yan的视线依序扫过所有侍nv的双眼,眸光深沉,「既然这里是圣nvg0ng,允不允许,难道会是由你们几个来作决定吗?」
此话一出,侍nv们纷纷低下了头,高傲的神情也都收敛了起来,虽没办法保证是了解自身过错了,可至少没再明目张胆地表现出不满。
但小yan并不打算点到为止。
「现在,请你们向这孩子道歉。」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定。
暂时退让还行,要他们向一名鬼族奴隶道歉?侍nv们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眼神既惊讶又嫌恶,显然十分抗拒,不过面对上位者所重视的圣nv,她们哪有拒绝的权利?只得将视线挪到一旁,不甘不愿地开口向小nv孩赔罪。
这当下,她们并未意识到──她们所感受到的压迫、不平衡等负面情绪,其实就和稍早小nv孩所承受的大同小异。
遣退了脸se难看的侍nv後,小yan悉心察看了下小nv孩的伤势,幸好在脸上的只是非常浅的擦伤,在治癒光芒的抚慰下很快就消失了痕迹。
蹲在小nv孩身前,小yan用指腹拭去她眼角残留的泪滴,「你叫什麽名字?」
「……夏梨。」小nv孩疑惑地0了0不再疼痛的脸颊,旋即怯生生地交握起双手。「您是圣nv大人吗?」
小yan摇了摇头,「不,我是小yan。」
「小yan?」小nv孩歪着头,不明所以。
「嗯,就只是小yan。」牵住小nv孩的双手,回应同时,小yan也注意到了从不远处走来的兰泽,於是转向安静垂首伫立在一旁的安织,温声问道:「安织,可以拜托你暂时帮忙照顾夏梨吗?」
安织连忙走上前来,「请放心。」
「如果有人来找她的话……」小yan忽然有些担心夏梨被人针对。
兰泽马上接话:「就说是那位殿下让她待在这里的,之後也不用回去了。」
要是这麽做能让小yan更顺从点、更倾向他一点,镜华想必不会反对,反正现在着急的是他,而不是小yan──兰泽今天来,为的就是这个目的。
当然,是为了彻底打碎它,而不是实现。兰泽悄然弯了弯唇角。
「是,我知道了。」从小yan手中接过夏梨,安织复又矮身向两人行了礼,才牵着小nv孩的手踱步离开;期间,夏梨还频频回头,直到小yan抬起手朝她挥了挥,并轻轻颔首,她才安心似地收回了目光。
放下手臂後,小yan依然望着前方,嘴上却向兰泽问道:「你来是想和我说诸神祭典的事吗?」
兰泽微微一怔,拉回思绪後低头,「你已经知道了?」
小yan垂眸莞尔,旋身步往小庭院边的石凳,边走边说:「那些侍nv们都以为我一直在放空发呆,不在乎她们说什麽,聊天时就不会刻意避开。」
兰泽随她在石凳上坐下,脑海中则想着:看来下个月将会举办诸神祭典的事已经传开,可见镜华真的是迫不及待了,依他强势的作风,想在这次诸神祭典一口气宣布即位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该拿的权力早就都拿到了,而让重病的羽王「主动」退位,那还不容易吗?
然而,若想即位,就绝对少不了身为圣nv的小yan──圣nv须为新任羽王献上注满圣血的金杯代表神的祝贺,而羽王也得饮尽这杯血表达对神的谢意,这是即位大典上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
自五年前,假圣nv出席过一次镜华主持的诸神祭典,在祭典上无所作为并就此销声匿迹後,g0ng殿外就不断流传着圣nv「与储君不合」的闲言碎语,让错走这步棋的镜华算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眼下,既然已经得到真正的圣nv,他自然想尽快坐上羽王的位置,免得再生变故,可惜yu速则不达,过度施压的结果就是将小yan推向离他更远的地方,直接坐实了传闻。
「那家伙想当王了。」设下结界後,兰泽简单扼要地说:「而你,可以在这一天毁掉他的心愿,或许还能杀了他。」
听他说出这番惊天动地的话,小yan的表情却丝毫不讶异,让兰泽不禁怀疑她是不是早就想过了同样的事,只差一个能够施行的计画。
原本是来劝她参与祭典的,看来是不必劝了。
小yan不出声,兰泽便自顾自接了下去,「我听说你的血毒si了他最信任的近卫。」
孰料,这句话反而让小yan流露出些许怔然,回神後不自觉揪住了覆盖在腿上的长裙布料。那对她而言肯定是相当难受的记忆。
「嗯,大概跟诅咒差不多吧,因为当时的心装了太多不好的东西,血就跟着坏掉了。」小yan平淡地解释。
兰泽却听懂了。简言之,她的心情和想法影响了血ye的力量,除去这些变因,她的血本身对羽族来说并没有毒x。
「若想在诸神祭典上即位,他就必须在众目睽睽之下饮下你的血。」兰泽又进一步说明,「不过肯定会先找好替代品趁机调换,否则真喝的话必si无疑吧。」
花了些时间理解後,小yan不太笃定地追问:「……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在这个过程中对他下手吗?」
「坦白说,没错。」纵然有结界,兰泽依然不自觉压低了声音:「我会找人把他的替代品也一并换掉,想动手的人多的是,等於再怎麽换,他喝到的都会是毒。除非他在这段期间突然改变心意,决定把你杀了迳自即位,等听话的新圣nv出现再补办献血仪式,不过可能x很低。」
「不会有了。」小yan摇头,话语微弱得像是下一秒就会消散在空气中,「以後不会再有什麽新圣nv了,我是最後一个。」
冷不防听说这个事实,兰泽的诧异之情不言而喻,「为什麽你会知道自己是最後一个?」
不愿在这里仔细谈论自己的梦境,那会扯出许多前人凄怆的过往,小yan索x一语带过:「就是知道。」
酝酿良久,兰泽才再度问:「你确定?」
「嗯。」小yan的回覆依然淡漠,犹如这天透着凉意的日光。
「……如果透露这件事,计画说不定会更容易成功,他之後对待你的态度也会更加谨慎。」兰泽捏着下颔,沉y後道:「虽然他从来都不看重圣nv的存在价值,但圣nv的地位在族人们心目中早就根深蒂固了,这导致他不能随便处置你,否则累积的声望会一落千丈。」
小yan半阖着眼,不置可否,似乎完全不在意自身可能会有什麽遭遇。这瞬间,兰泽忽然觉得自己看不透她了,经历波折之後,她开始将心思尽数藏在重重叠叠的云层之中,不再轻易展现。
「祭典上,还会有个圣nv公开治疗伤者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