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元山暴毙家中,太子隔天就称病青宫。
陆涟发了好大一场火,原先还指望着拿他来盯梢二皇子,如今在这个节骨眼陡生变故,把她之前精心排布的计划打搅分散了。
太子女官见此情况为宽解太子,特意请了蔑客来行宫作唱,但见她几曲都是面色阴沉、心不在焉,于是推介陆涟去城郊的酒楼消遣————那里是她平素解乏消闷的地方。
楼里安插了眼线,都是东宫的人,行事也方便些。
陆涟想来这大事也不能操之过急,于是听从了女官的建议。她带着越郃一径来到会城。
会城城郊都是农田村庄,大片沃野倒没什么人气。待从远郊入了城郭,才真正多了人气。会城繁华,街道上满是脚夫小贩等一色,外头有许多粗夯小厮,动不动就大呼小叫。
陆涟选了一间宽敞的车轿,轿里铺着半旧的酱色细纹软垫,正中方桌凹槽中摆着一方香炉,熏着人舒心。轿子垂下纱帘,可以看清外头的景致。
途径一伙杂耍,只见从帐子里头跳出个男人。是个蜜蜂眼,高鼻梁,络腮胡子的汉子,北地长相,穿个黑扑扑的袖口上扣长衫,拦腰扎着根草绳。
陆涟觉得好奇,便指着那杂耍人,只见他走到扶栏旁,站稳了脚。
只见他一手提着个石锁,然后向口中一抛掷。
“留心别砸了人。”越郃看得直了眼,又见那络腮胡子又很得意地向上一托,那石锁便稳稳当当地落在右肩上。人群中爆发出欢呼,才顺了顺心,吐出一口气。
陆涟抱胸挑眉,故意逗他:“你是怕了?”
越郃被这么一瞧急忙辩白否认。
会城街道上有诸多新鲜有趣的玩意儿,且说这水上作画,是在清水上覆一层巴豆油,皂角膏,然后用颜料在其上作画,吸引了不少文人雅士。
陆涟当年为了讨好皇太后,苦练画技,故而画功底深厚,但近些年又因疏懒不曾练习,水云皴也画得不熟练。
不过她也计痒起来,画笔遇水便浸染开去,一笔两笔勾勒出一只翠青蛇。绿莹莹的,宝石似的,偏生让人觉得这蛇清雅异常。
商家见这画清新脱俗,用纸一覆,倒不愿意送了去,询问起价格来。陆涟摆手拒绝,径直离开了。
越郃偷偷买下了这幅画收在身边。
酒楼热闹,大堂里全是人,沽酒娘子在夹道里穿梭。走廊里传来嘈杂的声音,混着油烟的粘腻,似乎把空气也烫出堆迭的褶皱。
陆涟早叫人备了一间房,一路随着走侍往前走,待路过楼层转角处的一间独设的花厅,两旁又有屏风隔着。她顿了一顿,偏头看去,透过光线可以看到里头有几个人,看影像应该都是男人。
起先还不在意地摇摇头,可是蓦然听到熟悉的嗓音,脚像被一股神秘力量吸引住,在那两扇屏风相合的地方落住脚。
待到里头再度归于谈笑,陆涟收起神色,继续往里走。
“爷,酒已经备好了。”越郃提了提音量,外头的歌女已开嗓。
陆涟还在琢磨着方才所见,心思不在酒杯上,执杯贴于唇边就猛灌了一口,清酒不烈,入口还清甜,她不觉贪了几杯。
不知是酒劲助力,还是这熏香在作怪,她感觉到异常晕乎,越郃站在一旁也能看出个重影来。
“月牙儿,给孤取醒酒石来,怎地晕晕乎乎的?”她眯着眼瞧着越郃,但见其无动于衷,觉得乏累就闭上眼不再管他。
没过多久她就觉得口干舌燥得很,睁开眼就见越郃定定地看着她。
“坐过来。”陆涟命令道。
越郃坐到她身边,陆涟像往常一样挤进他的怀里,把酒杯端到他的嘴边道:“你也尝一尝,这酒滋味甚好。”
“啊,是孤大意了!”陆涟从袖间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越郃的上衣。“啊呀,怎么裤子上也沾到了?”
她染着笑意,手似有似无地擦过越郃的玉柱。
“嗯。”越郃微微地闷哼一声,又见她半趴在自己腿上,如玉的脖颈明晃晃地在眼前。不禁想要摸一摸这凝脂般的肌肤,下体却因被触碰猛地收回手。
陆涟隔着裤子先轻轻地捏了捏半软的玉柱,见到那玉柱渐渐抬头,于是又道:“裤子里可是藏着什么新奇玩意儿,怎的摸一摸就大了许多?”
“爷,快收手。”越郃紧抿着唇,嗓音里透着浓浓的沙哑。
“不行,孤就要看!”她不依不饶,惩罚般地在那肉棒上狠狠搓动着。
“啊涟嗯啊!”越郃白玉般的脸因为情欲而涨得通红,抓在陆涟的手腕上的手也渐渐松开,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陆涟满脑子又都是他自慰的样子,腹下火热得很。她夹着腿,听着越郃压抑的闷哼。直到最后那玉柱弹了弹,射出了一大滩精液,弄湿了裤子。
她抽开越郃的束腰,看着他素冷淡着的脸上浮现羞涩,不禁噗嗤一笑。
“不是对孤做过这些吗?怎地现在就是一副羞涩的样子,是装给孤看的吗?”陆涟笑着点破他,拉着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游动。
越郃微怔,一时不知所措起来。
“怎么反倒胆小了?你是怕了吗,不是如偿所愿了吗?”陆涟挑起他的下巴,凑近问他。她解下越郃的衣衫,手顺着两点打转,再用力一捏。
“嘶。”越郃终于不再是那个潜藏着的低伏于地的模样,强势地扣住她的腰身。
压抑已久的爱恨在此刻勃然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