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蒋大柱忙完了地里的事,早早的去书塾里接下学的先生和小牛。
把在地里刚摘的时令蔬菜放了大半在学生们用的小厨房的案板上,蒋大柱洗g净手,帮着宋默把最后一个回家的学生送到门口,见人走远了,蒋大柱凑过去亲了宋默一口“乖媳妇儿,今儿来接你回家。”
宋先生有些羞赧的左顾右盼,好在外面没有人“今个儿怎么这么早?”
“就拔些草,又不费事,做的快!”
“那今晚你做饭么?”宋默瞅着蒋大柱,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蒋大柱看着这样的媳妇儿心里疼ai的不行,逮着那红润的小嘴啜了好几口“嗯,给你做你最ai吃的菜盒子吃,还要吃什么一并说了。”
宋默红了脸,青天白日的,还在外面呢,扭捏了一会,还是忍不住亲了蒋大柱一下“还要吃你做的j蛋卷饼”
蒋小牛躲在墙后面,臭二叔怎么还没完了,回不回家了啊!
怜ai的捏了捏宋默的小鼻子“真乖。”
拉着媳妇儿的小手儿,蒋大柱哼着小歌一路欢快的往家走,蒋小牛走在前面,拿着蒋大柱带回来的蔬菜,心里对蒋大柱那一副贱样万分鄙视。
宋默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路上从地里赶回家的人挺多,蒋大柱拉着自己的手也不避人,打招呼的时候人家暧昧的眼神看的宋默很是窘迫,可是蒋大柱却很享受。
刚走到家门口,蒋大柱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门口停着两辆车,还有两只骡马。
“咦?家里来人啦?这骡子真壮,车上还有东西呐!”蒋小牛一路小跑奔到骡子旁边去,拿着一颗青菜逗它。
蒋大柱拍了蒋小牛一把“把菜给它吃了你今儿晚上光咽饭罢,瞎胡闹!”三个人有些疑惑的进院子里。
“娘,家里来人了?”蒋大柱拉着媳妇儿往堂屋里去,正遇到红着眼睛出来的蒋大娘。
“呀,娘怎的了?”宋默赶紧上前扶着蒋大娘。
“没事儿,没事儿,这是高兴的。”蒋大娘擦擦眼泪,拉住不明所以的蒋大柱“大柱,大柱你爹回来了!”
蒋大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堂屋里就走出来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也是红着眼睛,见着蒋大柱有些激动,手都在颤抖“这,这是大柱吧都,这样大了”
蒋大柱不记得他爹,他爹走的时候他还太小,这会有些手足无措,“娘,这,这真是我爹?”
“真是你爹回来了”蒋大娘忍不住哭出声“快叫人呀!”
“爹”蒋大柱也有些红了眼睛。
“娘,快别哭了。”宋默给蒋大娘擦擦脸,拉了拉蒋大柱的袖子“进屋里说罢。”
蒋小牛赶紧把菜拿给宋秋,也跟着进了屋里去。
宋先生有些羞赧,在蒋大娘的招呼下结结巴巴的喊了爹,蒋耀一听险些又要落下泪来,点头应了,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锦盒“爹从前不在家,来,这个给你,做见面礼。”
宋默还想再推拒,蒋大娘劝他拿着,想了想,宋默慎重的接过来了。
蒋耀本来听蒋大娘说蒋大柱成家了,娶的是个男人的时候,心里是有些不高兴的,见了面,发现自己这小儿媳模样俊俏不说,又知礼知仪一看就不是粗野的山里人,还是个肚子里有墨水的教书先生,一时也很喜欢。
“大柱都成家了”蒋耀擦了擦眼泪“我这一去就是二十多年,没想到还能有回来的一天,当年丢下你们孤儿寡母的我,是我对不住你们啊”
“爹快别说这种话,那时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今回来就好了。”宋默见蒋耀又要哭,赶紧劝说。
“老大到底是没留住,罢罢罢,可怜留了这么个小娃娃。”蒋耀抱着哭得跟小狗似的蒋小牛,疼ai的亲了亲“小乖乖,苦了你了啊,爷爷回来了以后爷爷疼你。”
蒋小牛摇摇头“不苦,二叔和nn都很疼我,二婶子待我也跟亲生的一样,爷爷不哭了,小牛不是没人疼的野崽子。”
“我的娃娃啊”蒋小牛说的话让蒋耀心里又疼了几分“怎么这么惹人疼哦”
晚饭是宋秋做的,一家子人热热闹闹吃到深夜,期间各种诉说询问不提。
蒋耀前十几年过得并不如意,到了北方才知道,北边的蛮子内乱,已经不允许通商了。一行人路上奔波,只剩下货物,可偏偏这货又卖不出去了,赔得连饭钱都没了,更遑论回家的盘缠。
商队商议了几回,决定先把货贱卖了,得些钱是真。还没到把货卖了,队里几个人夜里偷偷把货和大家仅剩的钱偷去跑了。
蒋耀和商队里的几十个人气的几yu吐血,大家没钱吃饭也没有地方住,去官府报了案因为是外地人也无从查起,结果几十人走的走散的散。蒋耀也背着自己不多的东西独自离开了。
要过饭,扛过货,客栈里当过小二,蒋耀浑浑噩噩几十年想着家里的妻小才坚持住。后来边境又重新开放了,蒋耀从一些便宜的小零碎开始,慢慢的也攒了一点钱。
半年前他卖完最后一批货,手里的钱也富裕了,就买了两只骡马和一个哑巴,一路问一路走,路上也做些小生意换些东西和钱用。走了半年才算是到了家,他走时正直茂年,等到回来的那天已经两鬓掺霜年过半百了。
蒋耀在家里住了几日,慢慢的也熟悉了家里的日常,看着能g的儿子和俊美儒雅的媳妇儿,蒋耀0掉眼底混浊的泪。
合计了几日,蒋耀卖了一匹骡马,又把这些年攒下的钱拿出来,统共是三百七十八两银子,银子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蒋耀想依旧拿出来做生意。
想着去镇子里盘一个铺子做些营生,总好过蒋大柱整日起早贪黑的在地里卖力气养一大家子人好些,从前家里人少,如今家里人多了,少不得日子就更累了。
这些银子拿来村里说,确实是大家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可是去镇上就说不准了,这三百来两,只够盘一个两间的铺子再置办些货,若是地段好的,这些也只够铺子钱了。
蒋耀想一次就把铺子买下来,可是钱确实周转不开,租下来的话,七七八八的事多不说,年年租金下来也得不少。
宋默听完以后,有些犹豫,想到蒋大柱每天从地里回来疲惫的样子,现在才是春天,等到了夏天,那在地里才真是受罪呢!宋默实在是心疼得不行,家里那么多人,都靠蒋大柱一个人种地养活么?那得累si他呀!
“爹,我,我们还有些钱”宋默看了看蒋大柱,有些不知怎么说,那钱他一直没敢告诉蒋大柱。
“不行,那是你的钱,留着给你平时花的!”蒋大柱有些不高兴,宋默平日里笔墨纸砚都要花钱,而且蒋大柱舍不得给他穿麻布的衣裳,宋默原先穿的就好,哪能嫁给他了,倒过得更拮据呢?他时常给宋默扯布做衣裳或者带人去镇上挑文房四宝,家里钱不多,都是要花在媳妇儿身上的。“而且也没多少呀,那钱不许拿出来,我再去想办法,不能短了你的花销!”
“不是”宋默拉了拉蒋大柱的手“我,我还有些钱,从京城来的时候我身上带了许多钱,没花掉多少,太多了我怕惹事就没拿出来。”宋默有些害怕,他怕蒋大柱觉得自己藏私房钱,对他不坦诚“我不是要藏私房钱,那钱太多了,我怕怕你觉得我身份可疑”说着宋先生眼睛都有些红了。
蒋大柱没觉得宋默是藏私房钱,家里的钱原本就全都是他的,瞧见媳妇儿红了眼,赶紧把人拉回自己屋里要哄,况且,蒋大柱从没问过宋默以前的事儿,这会儿也该说了。
“行了,我又没同你生气,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