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但这确实不是我力所能及的事。”
裴萱头一回见识褚元这样的坦荡式无耻，有些愕然，“你的婚姻，怎么就不是你力所能及的事？”
褚元和她不同，他对他自己的生活具有绝对的主导权，褚世逍和钟慧容从没有cha手过他的人生大事。
褚元挑了挑眉，很有耐心地解释，“一场婚姻是两方共同主导的，我的婚姻也是如此，我不能慷他人之慨，以与人共有的婚姻来帮忙。”
褚元又看了陈心发来的内容，想了想没有立刻回复——她在吃饭，不好总是玩手机。
他没有否认的裴萱反问，他自认为他和陈心，已经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了。
裴萱气极反笑，她是真的笑，对着褚元笑得花枝乱颤。
“太可笑了，褚元，你这么聪明，居然会犯这么蠢的错误。”裴萱说得咬牙切齿，“你居然会指望和陈小姐结婚？你真的是天真得让我想象不到！”
褚元冷了脸，他不想多说什么，他坐直身t点了点桌子，“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你怕什么？不敢听真话吗？”裴萱平静了下来，直视褚元的眼睛，“这位陈小姐，我恐怕b你更了解她，你既然想和她结婚，难道这都不敢听一听？”
这种挑动人心的话，对褚元这种人是没用的，如果主人公不是陈心的话。
褚元坐着没动，周身的低气压却b得裴萱不好兜圈子，她昂了昂头，面se倨傲：
“这位陈小姐，实话说，我没和她打过什么交道。”
“但她的事，我总是能知道得很清楚，并不是我想了解，是身边的人都喜欢告诉我——因为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很喜欢模仿我。”
“她虚荣又贪婪，很喜欢攀附别人，她来学校交往的第一任男朋友，就是a大最出名的富二代……”
裴萱一边说，一边注意着褚元的表情，她有些失望，褚元似乎不为所动。
她握紧了手中的杯子，面上努力装出轻松的样子，嘴里的话却滚烫得让她自己发抖——
“褚元，你以为她喜欢你吗？你说要和她结婚，可是你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吗？”
“或许这么说有些过分，但陈小姐这个人，说水x杨花也不为过吧？”
“她可以甩了许骁，甩了祝昀，甩了周进，她可以无缝地一任接一任交往男朋友，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呢？”
“褚元，你以为你有什么特殊的？在她这样自私虚荣的nv人面前，你以为你会是例外吗？你以为你会获得她的真心吗？”
“我告诉你，不会的！你是很优秀，可是除了我，没有谁会傻傻得喜欢你这么多年！”
“你不过是被她拿来欺辱我，以获得报复快感的工具罢了！”
“你不信就去问一问，她到底是喜欢你？还是因为和我的过节，才来g引你！”
褚元面上不动声se，声音还有些懒懒的，“就这些吗？”
裴萱恨恨地放下杯子，强颜欢笑，“我言尽于此。”她拿起包，转身离去。
褚元闭上眼，他冷冷地想，这些不过是故意来扰乱他的废话，过耳就该忘。
他再睁开眼，又喝了一口面前的焦糖玛奇朵。
冷掉的焦糖玛奇朵，甜得齁，在他嘴里渐渐变苦。
吃过晚饭，外婆借口说要做包子，催陈心出门买些面粉。孟淮正好要回家，自然是陪陈心一起。
孟淮开了车，主动给陈心开了副驾驶的门，陈心也就大大方方坐了上去。
孟淮上车绑好安全带，转头看到一边的陈心，双眼直发愣——
陈心今天随便打扮了一下，她的卷发已渐渐过肩膀，散在肩头有几分港风美人的神韵，很是光彩照人。她出门前又补了一下口红，此刻在路灯昏h的灯光下，愈发显得美yan不可方物。
“怎么了？”陈心问他。
孟淮回过神，腼腆得笑笑，“没事，就是想起来高中时候你的样子，觉得变化很大。”
“是吗？”谈起共同的学生时代，人总是热情些，陈心笑问，“高中时候我是什么样子？”
孟淮启动了车子，“高中时候，总在考场碰见你。”
四中的考场安排是按年级排名来的，陈心向来是分在第一考场的，她记不得同考场有没有孟淮。
她给自己解围，“我都没注意周围的人，因为我一考试就紧张，开考前总想上厕所。”
孟淮也不失落，反而笑得很开心，“你还紧张？你不知道每次你一写完，一搁笔，我们周围的人才叫紧张。”
……
两个人说说笑笑闲谈了一路，才慢悠悠开到了孟淮家的超市。
买好面粉，陈心要打车回去，孟淮却执意要送她。
“孟老板，你这么热情服务要亏本的。”陈心都替他心疼油钱。
两个人聊了半天，孟淮渐渐也不那么拘束了，还开起了玩笑，“碰见你，孟老板只想倒贴。”
他伸手去拎陈心手里的面粉袋子，却握在了她软软的一双小手上，他温柔地蹭了一下，才错开。
陈心被他这么一调戏，才觉得有些过界了。回程的车上，她一pgu坐到后排去了。
孟淮没说什么，照旧和她说说笑笑。快到陈心外婆家的时候，他却没继续开到小区里，反而在马路边停好车。
他沉默了一会儿，陈心预感不妙。果然，孟淮坐在驾驶室里，背对着后排开口了，“陈心，接下来我说的话，如果你不能接受，就当没听过，好吗？”
陈心默然，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你，从小你就是最优秀的。”孟淮的声音有些怅然，“但你看上去也很冷漠，我每一次鼓起勇气，也不过就和你打声招呼……”
“你还记得吗？你初中的时候写作文得过很多奖，我那时候还不懂什么叫喜欢，只是偷偷把你写的每一篇都抄在日记本里……”
“后来，上了高中，我听说你喜欢b我们高一级的h嘉树。”
陈心尴尬，她是颜控，确实跟风赞美过当时的校草h嘉树。但这么些年过去，要不是孟淮提起，她连h嘉树的名字都快记不起来了。
“我特地去他班里看过他，他是很好看，……我当时很嫉妒很生气，年少荒唐，为了那点自尊，我就再也没有想过和你表白。”孟淮微微转过脸，他不敢直视陈心。路边灯光落下，在他睫毛下投出漂亮的y影，他声音有些抖，“可是我现在很后悔，我后悔这么迟才来和你说心里话……陈心，我……”
“对不起。”陈心狠狠心打断他，“那个，知道自己被人认真喜欢过，我真的很感激，但是我目前有男朋友……”
陈心不是说场面话，感激是真的感激，在她因为贫穷、因为原生家庭而困顿的黑暗的青春期，有人如此真诚地ai慕过她，说无动于衷才是假的。
如果没有褚元，说不定这感激就成了心动，可是如今她拥有褚元。哪怕再患得患失，拥有他的每一秒，却依旧是珍贵的。
孟淮眼里的光芒，渐渐暗了下去，他点点头，强笑道，“好，反正说开了，也算了却一件积在心里好多年的心事。”
腊月二十七，下午两点，陈心算着时差，估0褚元应该起床了，才和他打视频电话。她特地和褚元报备，今晚要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下午也约了人唱歌。
手机架在梳妆台上，她一边摆弄着卷发器，一边和他絮絮叨叨说着闲话，那头的褚元有一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