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一愣,目光落在司蓝看不清情绪的秀丽面容,没来由的感觉到怪异。
平日里司蓝从来不支持自己冒险,这会怎么突然改性子了?
朱珠存着困惑,低头打量深不可测的崖下,暗想司蓝分明是想要自己死啊!
“我才不试,这边连藤条都没有,如果摔下去,肯定尸骨无存。”
“那好吧。”
司蓝见朱珠还不至于犯傻冒险,便顾自往别处行进,不再搭理她。
“我好饿,师姐有找到吃的吗?”朱珠虽然感觉到司蓝的奇怪,却也没上心,而是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身后,碎碎念叨,“这一天天除了那顿美味的烤肉,我们就只吃几个野果,这样下去没被老巫婆弄死,先得饿死啦。”
“师妹,你太吵了。”司蓝皱眉看向叽叽喳喳闹腾的朱珠,忽地发现朱珠背后石壁雕刻着壁画,便迈步绕过她走近那方。
朱珠满是困惑的跟近出声:“我说话明明很小声,怎么可能吵啊?”
司蓝没有再应话,仰头看向石壁,神情认真的很。
好奇心使然,朱珠跟着仰头张望,才发现上面有好多蹦蹦跳跳的小人,出声:“这高人看来没朋友,所以只能自己画小人玩,师姐你该珍惜我才是,否则以后我离开天恨谷,恐怕都没人愿意跟你说话呢!”
哼,司蓝竟然嫌自己吵,自己都没说她沉闷无趣呢!
司蓝闻声,神情微变,满是愠怒的看向仍旧心心念念出谷的朱珠,低沉道:“师妹真是不知悔改,我看还是待在这处崖洞静思反省吧。”
这样,至少还能保住朱珠的一条小命!
“凭什么啊?”朱珠也不知自己哪里惹到司蓝,她的脸色变得这么凶悍可怕。
真是奇怪,朱珠觉得自己两世为人,应该没道理怕司蓝啊!
可惜当司蓝迈步逼近时,朱珠当即怂得跳离数步,惶恐不安大喊:“你、你要干嘛!”
司蓝原本想要教训朱珠的心思,因她逃避跳动的姿势,嘉然停止,视线重新落向石壁,心间了然道:“原来这些小人不是在玩,而是在练一套剑谱。”
“剑谱,我也没看见小人手里有剑啊?”朱珠琢磨不透司蓝的心思,便顺着话说。
“真正的用剑高手,拈花飞叶都可为剑,所谓剑气也不过如此。”司蓝平生喜好不过两样,练武便是其中之一,一时不免看的入迷。
朱珠见司蓝一动不动注视石壁,心知她的老毛病犯了。
司蓝这人性格喜好单调无趣至极,沉迷练武时,她可以不吃不喝,简直就是武痴!
不过现在朱珠反倒庆幸,司蓝一旦沉迷其中,通常就意味着没空教训自己。
于是朱珠打算悄悄开溜,顺便往崖洞别处转悠。
可还没等朱珠迈开步,便被司蓝一把按住肩,随即身后传来恐怖幽灵般的话语:“师妹,陪我一道试试上面的招术。”
苍天呐,朱珠听到这句话就止不住的头皮发麻!
从小到大,只要跟司蓝练武,朱珠就没有赢过一回。
更别提司蓝要是有心折磨自己,朱珠绝对会被揍成猪头!
这练的哪是武,分明就是要朱珠的命!
“师姐,我现在不能运功,不如改日吧?”朱珠说话间,试图逃脱司蓝的束缚,转身偏欲甩脱肩上按压的手。
可司蓝已然察觉朱珠的意图,掌心径直钳制朱珠纤细胳膊,随即将其禁锢身形,动作迅速而有力,不容置疑的出声:“师妹现下不能运功才最合适不过。”
整个人被死死钳制的朱珠就像被捏住后颈的小猫,完全动弹不得,只好认栽应:“可是练剑没有内力就像两小孩拿木剑比划玩闹,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嘛。”
所以朱珠实在很难不怀疑司蓝是想自己死!
司蓝垂眸见朱珠仍是不肯,只好与她耐心解释道:“师妹,若是不信,可以看上面心法要诀。”
“我怎么没看见啊?”朱珠难得听话,顺从张望,只看见石壁都是成堆而散乱的小人,别说心法要诀,就连字都找不到一个。
话音未落,朱珠耳旁传来司蓝无奈轻叹,说出的话语十分伤人,“看来师妹的眼睛除却漂亮,真的一无是处啊。”
朱珠顿时气的吐血,偏生又挣脱不得,明眸愤愤瞪着司蓝出声:“哼,你有本事先放开我,咱们公平打一场!”
司蓝目光看向朱珠气鼓鼓的小脸,心情稍稍好转不少,淡笑道:“师妹就这点能耐,还想出天恨谷闯荡江湖,恐怕是痴人说梦。”
“你、你真是太可恶了!”朱珠见司蓝这般小瞧自己,更是气的要咬她解气!
司蓝见状,不再打趣朱珠,连忙收回钳制的手,随即拉开两人距离,幽幽出声:“小狗才喜欢咬人,我怎么不知师妹属狗?”
上回手腕被咬的伤处,还未愈合,司蓝可不想再体验一回。
朱珠得了自由身,面露得意的笑出一口整齐小白牙,吓唬道:“哼,让你仗着有武功欺负我,再有下回就咬你脖颈!”
可惜这般话语对于司蓝而言,并没有多少威慑,反而更觉得朱珠傻的憨态可掬。
只是朱珠现在太不乖,远没有小时候乖巧可爱。
司蓝稍稍收敛走神的心思,探手指向石壁认真道:“不闹了,师妹不妨试着眯眼观看这些小人整体,应该就能看见心法要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