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糍粑哄娃娃!
前院不知道何时堆砌了一个个大灶,灶上一个个大铁锅雾气腾腾都是水开的声音,不知道谁揭开了一个大盖子,于是新糯的馨香顿时溢满庭院,弥漫在雾气,都是馋人的糯米香。
“好了好了!”孩子们在一边欢呼,闹腾,一个个馋得掉口水。
学走路的胖胖和苗苗又和好了,苗苗抱着踮着脚在地上一跳一踮的胖胖,站在对面那几个孩子对面跟着瞎起哄。
二人身边的小白象拉长头,瞅着那数尺处的大石舂边,看男人们一个个赤膊,吆喝着从大灶臺上抬下一个个大蒸子,另一边女人们从厨房里面拿来各种印模子,有银的,也有木刻的。
“阿爸、阿爸!”胖胖抱着苗苗的手踮着脚跳着喊,看着他阿爸拿着大木捶子与其他男人出来站到第一个大石舂边,胖胖就闹着要过去,崇拜的眼,满是闪烁的小星星。
昊烨看着欢喜,就过来举起胖胖,摇摇。
“呵呵呵呵……”胖胖嫩嫩地大笑出声,把阿帕和三娘看得冷汗淌,这是逗孩子?
不是担心小猫抓狂,昊烨还想抛抛,他的宝贝儿子,越看越喜欢,这聪明劲儿就是他儿子啊,放下来,就立刻把胖胖粉团团的小猫脸,又两大口亲得两边红一团,直到胖胖喊:“阿妈、阿妈!”
昊烨才抱着胖胖转过来看小猫跟在三娘后面,每人各拿了银模子站在第一个大石舂边。
“要好了,给苗苗带着好吗?”苗苗都是个孩子。
小猫手拿着东西,只能拿手把胖胖的小帽戴正,有点担心地看着苗苗已经围着三娘,闹着要跟着打糍粑了。
昊烨回头看看,就把胖胖交给跟着他来大寨的李嬷嬷,小胖胖不答应,闹腾着抱住昊烨的脖子就是不走,开玩笑,他闻到了糯米的香味。
一时那边喊“起锅了。”
昊烨没办法只能把胖胖放进李嬷嬷的怀里,胖胖要哭,小猫很纠结的从包里翻出两根他私藏的香蕉,交给李嬷嬷,胖胖立刻不哭跟着李嬷嬷站在旁边,等着刮香蕉吃。
“什么时候拿的?”昊烨看着胖胖脸上还挂猫泪,就开始对着李嬷嬷笑了,摇头。
“早上……”随手牵的。小猫立刻翻身走,不想昊烨说:“还是你想得周到。”
“是吗?”那是打算和苗苗分得,胖胖的份那需要他操心啊。小猫傻笑。
昊烨还要说什么,就见一阵吆喝声,大蒸子的盖儿就被掀开,一股浓浓地新糯香四溢在院子里。
然后立刻有人抬着木蒸子下来,把蒸好的糯米往石舂里一倒,木勺把余下的刮干净,又重新上锅蒸糯米。
已经褪去上衣的昊烨就和阿帕拿着大木锤开始往石舂里你一锤我一锤,紧赶着用力砸糯米,这边头人带头开始舂,其余几处也开始起锅、倒米,打糍粑。
小猫跟着三娘用洗好的猪皮,朝里,把每一个模子用猪皮里的油抹过,苗苗把三娘前夜做好的豆沙馅儿提来。
“以前不是没馅儿吗?”小猫放下猪皮,把手往水里一放,水还有点冷。
“今天不一样啊!”苗苗低笑。
“为什么?”小猫微微失神地看着昊烨和阿帕正奋力打糍粑的模样,总觉得昊烨那亮亮的古铜色肌肤陪着一身的肌肉,似乎看不够似的好看,嘴上则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有点担心昊烨和阿帕,这两个平时不做事的男人。
“以前我阿婆不是老夫人啊!”苗苗凑近小猫嘀咕。
“那还不是她管家!”小猫不解,看了看去分发猪皮的三娘,眼睛仍在昊烨身上打转,羡慕啊,那肌肉要长在他小猫的身上,那得多好看啊!
“错,以前虽然是我阿婆当家,但大寨的女主人是你!没见以前打糍粑打糍粑,都是你和山鹰叔的媳妇领着大家压模子啊。”苗苗笑。
“真是不公平,我哪会什么都不知道。”小猫觉得自己被人比得很冤,他都没体会过当家作主的滋味,在大寨听三娘和阿帕的,回屋里,都是昊烨说了算。
“小心眼,你就让我阿婆让人讚扬一下不行,你知不知道,就为这些豆沙,我们院子都弄到好晚休息,你看我的手!”苗苗伸出一双芊芊玉指,“看,都起茧子了。”
“这也叫茧子?”小猫不屑,就那么掌心一点黄,他当初被交给三娘时,手掌上削下来的茧子比这个厚多了。
“你有吗?”苗苗白眼,鄙视地看了看小猫那双如今比女人还白净修长的手。
小猫立刻伸出猫爪给苗苗看,居然发现他没有茧子了:“我记得以前好多。”
“你多?你做什么了?”苗苗不屑的看着小猫,:“你在大寨这些年,十指不沾阳春水,饭你煮过吗?”
猫头想了想,摇摇。
“衣服,被子,床单,帐子、你儿子的,你自己的,你洗过吗?”苗苗数落。
猫头又摇争辩说:“我带胖胖啊!”胖胖多重啊。
“啧啧啧……你还敢说,你儿子的片你洗过吗?断奶前,你儿子还有一两个奶娘,半岁前有四个奶娘,你就抱抱逗逗,八个月前,胖胖都是跟着奶娘睡,你干嘛啊?”苗苗说话放鞭炮似的,一口气说了一串,说得小猫回嘴的余地都没有,
“我也很……忙得!”小猫嘴硬。
“忙着干嘛?”苗苗邪恶的眼眨巴眨巴,斜向昊烨的赤着的肩膀。
“苗苗,你这样将来谁敢娶你?”小猫脸红,觉得学医的苗苗很可怕,哪像个小姑娘啊。
“别和我提嫁人?谁提我和谁急!”
苗苗嘟着嘴,一想到最近没完没了的事情,就想到阿婆和巫冥对她说,过两年她就可以到了出嫁的年纪,洗衣做饭什么什么的都要会,光会治病不会做事情,将来嫁人不行的,就心里呕。
“谁招你了,你找我撒气?”小猫嘀咕,不懂苗苗那么大的火气哪里来的。
“小猫啊,做人要惜福啊,我现在才懂,为什么人说你有福气,少头人是好男人……”苗苗叹气,看看自己手指上的针眼就懊恼。
“苗苗你中邪了?”一大早说这么邪门的话,像个小老太太似的。
小猫站在桌子边笑问苗苗,一边不自觉地看着对面石舂前的昊烨,总觉得昊烨脱了衣服的样子比穿衣服好看,看着人心跳跳的。
“去去去去,你才中邪呢?”苗苗嘟着嘴,拿着木勺子勺子把红豆沙又搅了搅,让它松和些,一抬眼看见小猫直剌剌的眼,都觉得脸红,不禁靠近小猫低道:
“我看你中了我们少头人的邪。”不然小猫一个男人对另一个大男人含情脉脉地看啥?
小猫正看着昊烨看得欢喜,忽听苗苗那么一说,心里也说不清什么滋味,低笑道:“我看我没中邪,倒是苗苗想嫁人了?”踩他小猫的痛脚,他也要踩回去。
苗苗生气,暗暗一脚就去踩小猫,小猫乐得猫脚一让,让苗苗踩了空,苗苗生气还要踩第二脚,小猫再让开第二隻猫脚,还继续说:“没踩着”。
苗苗急了,干脆瞅着小猫脚踩、踩、踩……
小猫左脚让、右脚让、再左脚让……游刃有余。
两个人围着细长桌,踩圈圈,一个追一个跳闹得欢,旁边的人则看得欢,小猫那一身银饰和苗苗身上的银饰一下子就成了打糍粑时,分外悦耳的银铃声。
“嚓、嚓、嚓……”
脚铃用力踩的声音,伴着“哗、哗、哗”的手铃与周身银饰相撞的声音。
“嚓嚓、嚓嚓、嚓嚓……”脚铃被抬起的声音,连接着“哗啦啦、哗啦啦、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