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玦!”
苏黛看他轻描淡写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沈清玦沉默片刻,在苏黛震怒中,静静开口,“苏黛,我很担心你。”
“那你也不能——”
“我能。”
沈清玦打断她,“我承诺过,与你同生共死,那无论何时,我都不会弃你于不顾。这一路我们未与他人接触过,走的亦是偏远小路,不会染给别人。总归,无论是生还是死,我总是陪着你的。”
苏黛被他平淡语气中藏着的炙热情感震惊到,半晌,她才吐出一句,“沈清玦,你可真是个疯子。”
“很抱歉,本来不想吓到你的。”
沈清玦语气真诚。
苏黛被他搞得哪里还气得起来,想到自己的状况,沈清玦也绝对不会比她好到哪里去,但每次她醒来,这男人都会无比贴心地问她需要什么。
仿佛无论她什么时候睁眼,对方都能确保苏黛能在第一时间看到他一样。
这人——
“疯子。”
苏黛红着眼,无力的手揪住男人的衣领,狠狠吻了上去。
两人状态都不好,呼吸滚烫,仿佛能将空气都点燃。
沈清玦眉眼舒展,任由怀中的小女人像个暴怒的小兽般,将他的唇咬得皮开肉绽,血腥味充斥了整个口腔……
长公主x摄政王36
血腥味慢慢压住了苏黛心底的躁动,她略微清醒一些,心疼地舔食着男人的伤口。
将溢出的血珠一一卷入口中。
忽然——
“唔。”
沈清玦没忍住,闷哼一声。
苏黛眼睫轻颤,“怎么了?你……”
手下的触感不对,苏黛借着微弱的光,低头看去。
难怪男人一直这么坐着,他的一只腿被支架绑着,分明是受了重伤。
苏黛看着看着,这段时间被她忘了的事情,悉数钻入大脑。
她想起来了。
“除了腿,你还伤到哪里了?”
苏黛一下子坐了起来。
“我没事,你别担心,”怕她情绪波动太大影响身体,沈清玦低笑着拦住她,“真的只伤到了腿,我们命大,摔下去时被一棵枯树挡住了,这才捡回了命。”
苏黛抿唇绷着小脸,不太想说话。
自顾自地检查。
被她这样紧张着,哪怕身体上很疲惫,但沈清玦唇角的笑意始终没有消失过。
“我真的没事,不骗你。小祖宗,我哪里还敢再骗你啊,我可是最怕你生我气的。”
沈清玦握着她的手,垂首亲了亲她的指尖。
嗓音刻意压低,“不气了,好不好?”
他都这样了,苏黛哪还舍得跟他生气。
“下不为例!”
沈清玦听到这句话,不由想到两人第一次接吻时,他激动下弄破了她的唇角,苏黛也是这么对他说的。
怎么那么可爱——
他压下溢出喉咙的笑,“是是是,再也不敢了。”
苏黛精神好了些,也是她大意了,完全忘了提防。
“我没看错的话,那是宋雪芜吧?”
“是她。”
苏黛眼神一下子冷了,“她不是在天牢?怎么会——”还没说完,她就想到什么,怒极反笑,“好一个怜香惜玉的秦景洲!”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来!
沈清玦把玩着她的手,特别喜欢看苏黛维护他的样子。
苏黛想起来,问:“宋雪芜是不是被你们杀了?”
“没,”沈清玦笑得云淡风轻,“世界上有许多比死更痛苦的法子,她对你动手的那一刻起,就彻底失去了痛快赴死的机会。”
他要她,生不如死!
“不过她现在,离死也不远了。”
苏黛挑眉,“哦?”
“她也染了疫病。”
此言一出,苏黛秒懂。她就说沈清玦把她护得那么好,且沈清玦自己每次出去,回来都会彻底清洗一番,换掉衣服再回来,怎么可能会染上疫病。
原来是宋雪芜。
“但我已吩咐大夫尽力医治。”
这个人,可不能死在这种小病上。
充斥着药味的车厢内,‘夫妻’二人轻描淡写的,便决定了宋雪芜的下场不会太好。
默默听着的光团怂巴巴地缩进苏黛的识海。
娘诶,这两人太吓人了。
而且很显然,都是护妻/夫狂魔!
光团在识海里,默默替宋雪芜点了根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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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外面的民不聊生,帝都永远是一派盛世繁华的景象。
帝都别院。
“狗奴才,给本皇子让开!”
秦景洲站在主院门口,冷冷盯着挡在面前的飞星,“本皇子来看望长公主,你再敢阻拦,休怪本皇子无情!来人,把她拉开!!”
飞星丝毫不示弱,“二皇子,这里是长公主的地方,不经过她点头,任何人不得入内!”
“哦?这个任何人中,也包括我?”
秦景洲不屑一笑,苏黛可是爱他爱到连鹰符都给了他。这没眼力见的狗奴才,竟把他跟其他人相提并论。
“二皇子,还请不要让奴婢为难。长公主身子不适,二皇子还是等长公主身子痊愈,再来探望吧。”
飞星语气看似恭敬,内心却忐忑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