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轶坐在前往度假村的飞机上,她看着窗外云海,脑中始终回荡着宁佑钦的话。
她昨晚睡得迷迷糊糊,还梦到了跟归海聿桁结婚的场景,梦中他的脸不甚清晰,但她始终记得两人交换结婚对戒时台下的欢呼声。
素不相识的两人,居然要成为亲密的伴侣,这跟大街上随便找个人结婚有什么区别,哦,区别可能是,归海聿桁是归海家的人。
她不曾设想过未来,更没考虑过结婚。
宁浔一直在观察宁轶,见她望着窗外出神,心里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不愿见到她难过,心底涌出一gu带着她逃离的冲动,天之大,哪里没有容身之处。
飞机缓缓降落。
宁轶正式见到归海聿桁是在度假村里,他特地出来迎接,身后还跟着度假村的经理。
“小轶。”归海聿桁笑着抱了抱宁轶,“好久不见。”
她身t一僵,礼节x地回抱回去,“你好。”
归海聿桁很快放开她,“几年没见,你长高了这么多。”
她们上次见面还是七岁的时候,而且也仅仅只是见面,他却表现的好像有多年情谊的老友。
宁轶不懂归海聿桁什么意思,敷衍地点点头。
宁浔没好气地cha入两人之间,揽着宁轶的肩膀,“进去再说。”
度假村很大,三人居住在里头的别墅区,需要坐车前往。
原本宁浔想跟宁轶一起坐后面,但归海聿桁率先拉开车门让宁轶钻进去,然后自己稳稳坐在她旁边,他看了眼站在车门旁的宁浔,脸上浮现虚假的惊讶,“后面再坐一个就挤了,宁浔你坐前面吧。”
宁浔并没有生气,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他原以为归海聿桁对宁轶并无感情,一切只是家族的安排而已,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但是,归海聿桁是何时对宁轶有情的,不算今天,她们唯一一次见面是宁轶七岁时,两个人都是什么都不懂的小p孩。
归海聿桁并不刻意找话题跟宁轶尬聊,只是路过一些度假村里的项目时给她介绍而已,他似乎知道宁轶喜欢什么,着重讲了一遍温泉项目。
到达别墅区后,宁轶注意到这里面似乎没有人,非常的安静,跟前面热闹的气氛形成鲜明对b。
她还没说出自己的疑惑,归海聿桁却仿佛看透她的想法一般,“为了我们能有个良好的游玩环境,这里已经提前包场。”
宁轶不由得看向他。
刚才没怎么注意,现在看发现他还挺好看的,从头发丝到鞋子,打理得整洁g净、一丝不苟。
归海聿桁露出堪称是教科书级别的标准笑容,眼睛微弯,像月牙似的,眼角那颗红痣给他增添不少妖冶感,恍然一看,竟觉得他像食人血r0u的鬼魅。
宁轶的眸子晃了晃,很快挪开视线,“嗯,谢谢。”
“谢什么,你我之间无需客气。”归海聿桁伸手00宁轶的脑袋,不等她皱眉又立刻收回。
他不经意抬手将鬓边碎发轻轻拂到耳后,指尖在鼻间扫过,一gu淡淡的花茶清香,是宁轶的味道。
宁浔在副驾驶将一切都尽收眼底,归海聿桁也感受到了宁浔的眼神,他通过内后视镜跟他对视,冲他浅浅一笑,眼神却格外冰凉。
虚伪至极。
宁浔偏过头,脸sey沉沉地看着窗外。
别墅区的别墅也有不同类型,三人所住的是度假村里最大的别墅,一进去就能看见半个足球场大的草坪,室内外都有泳池,沿着别墅后门石子路走出去,就能到温泉区。
说实话,这样的环境人多才热闹,三个人玩还是冷清些。
归海聿桁指挥工作人员将行李搬进来,ch0u空还给宁轶倒了杯水。
宁轶不习惯他的照顾,虽然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杯,嘴里却拒绝,“你没必要这样,很奇怪。”
归海聿桁歪歪脑袋,“对自己未来的妻子好,并没有做错什么吧。”
宁轶皱眉,偏过头躲过他炽热的目光,“你难道真的接受要跟陌生人联姻的事实了吗?”
归海聿桁:“我们什么时候是陌生人了,四舍五入也算青梅竹马吧。”
他九岁时遇见七岁的她,怎么不算呢。
宁轶:“…你别跟我说你九岁的时候对七岁的我一见钟情。”
这不纯变态。
归海聿桁被她逗笑了,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镇的果汁,“为什么不行呢?”
看见宁轶的表情隐隐带上嫌弃,他笑道:“开玩笑的,其实我挺喜欢你的,如果是跟你结婚,我不排斥。”
这话倒还算正经。宁轶不说话了,盯着他的脸看。
宁浔从厕所出来就看到她们在开放式吧台上谈笑,归海聿桁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膈应。
这刺眼的一幕,让他心火顿起,强行按捺住内心的烦躁,笑着走过去,“小轶在聊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他伸手00她的头。
宁轶脸上露出明晃晃的惊讶,归海聿桁0她脑袋时她都没有这么震惊,她下意识偏头,“没什么。”
宁浔的笑僵在脸上,他无法责怪宁轶的疏离,从前在她们兄妹间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却因为他,变成越界。
归海聿桁略带深意的眼神扫过宁浔,唇角的弧度越翘越高,“你们坐了这么久的飞机,现在天se也暗,不如今日先休息,明天再玩?”
他这么一说,宁轶还真觉得有些累,她点头,“好。”
宁浔自然也没意见,他拍拍她的背,“困了就去睡吧,饭晚些吃也可以。”
归海聿桁慢悠悠喝了口果汁,“嗯,晚饭会有厨师做,你想吃什么?”
宁轶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起身,“清淡的就好。”
她不太挑食,除了重口味的食物之外,都能尝试尝试。
见宁轶走上去二楼的楼梯,宁浔瞬间冷下脸,“两家联姻不是你越矩的理由,小轶才十七岁。”
归海聿桁依然笑着,只是眼底一片冰凉,他慢慢转动着手里的易拉罐,“此行本就是为我与小轶培养感情,我表现得亲密些很合理吧。”
宁浔拧眉,声音愈发低沉,“你有什么资格喊她小轶,才第一次见面就如此轻浮,我不得不怀疑你的私生活。”
“你可以质疑我对小轶的感情,毕竟我们确实不熟悉,”归海聿桁收了笑容,“但你不能张口就造h谣,我清清白白,不怕你泼脏水。”
他上下打量宁浔,脸上浮现几分怀疑,微笑,“倒是你,管教妹妹的态度可不单纯。”
他没将话点明,宁浔的表情却还是险些失控,他下意识捏紧了手指,做出愤怒的样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宁浔不yu多言,转身离去。
只是这背影却看着如此仓皇。
归海聿桁撑着下巴,漂亮的眼睛弯着。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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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轶吃过饭坐在草坪上吹风顺便消消食,进了岁月天气渐凉,特别是早晚温差较大,有时还需穿一件薄外套出门才行。
她望着天上圆月,闭上一只眼睛,食指和拇指将那圆盘似的月掐住,她嗤笑一声,似乎在笑自己的幼稚。
归海聿桁走到她身旁坐下,他端着一盘西梅,洗过后呈现鲜亮的紫红se,“在想什么?刚洗好的西梅,尝尝?”
宁轶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