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一次天打雷劈，就算再坚定的心志，再强大的意志，都会被摧垮，他又哪里矜持得起来。

“我放过你，等你恢复修为，再回过头来将我置于死地，夺回那件天地至宝，你觉得我很傻吗？”顾清汐讥讽的说道，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了秦苍源一眼。

她当然不傻，那傻的当然就是对方了。

“我可以对天立誓，从今往后绝不与你为敌。”秦苍源当然知道顾清汐没那么傻，也早想好了说辞。

“你不与我为敌，那你的弟子呢，后人呢，亲朋故友呢？”顾清汐脸上的讥讽之意更浓了几分。

“顾清汐，我秦苍源好歹也是一代大乘强者，既然立誓不再与你为敌，又岂会指使他人与你为敌！”秦苍源气愤的说道。

大乘强者，自有大乘强者的尊严，也有大乘强者的骄傲。顾清汐这种怀疑，分明就是在怀疑他的人品，是赤裸裸的侮辱。

“就算你不指使他们与我为敌，可他们若是自己想不通，非要跑来找我麻烦，那我怎么办？”顾清汐问道。

“你放心，我会严加管教，不许他们找你晦气，若是有人胆敢违令不遵，我也必会严惩，给你一个交待。”秦苍源强忍怒意，说道。

细细想想，他也觉得顾清汐的担心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他可以信守承诺管好自己，但门下弟子和知交故友却未必咽得下这口恶气。

换作他是顾清汐，恐怕也不敢轻易纵虎归山。

“你有多少门人？”顾清汐问道。

“三名亲传弟子，十余名寻常弟子，另有几十个记名弟子。”秦苍源说道。

知道顾清汐在担心什么，他倒是想少说几个，但堂堂大乘之境的强者，如果连弟子都收不到几个，不丢人吗？再说说得少了顾清汐也不相信啊。

“那他们又各有多少弟子，弟子还有多少弟子？”顾清汐接着问道。

“……”这个问题，秦苍源当然是回答不上来的。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大乘强者也是要修炼的。他连自己有多少记名弟子都记不清楚，又哪有那么多闲功夫去数弟子收过多少弟子，弟子的弟子又收过多少弟子。

“你那么多徒子徒孙，若是一个接一个跑来找我麻烦，你管得过来吗？”顾清汐问道。

秦苍源只觉一阵头痛，都说儿大不由爷，亲儿子大了还不服管教呢，更何况只是弟子的弟子。那么多徒子徒孙，他还真管不过来。

“我倒是有个办法，你立下门规，凡是你秦苍源弟子门人，都要对我退避三舍，任何人不得与我为敌，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了。”顾清汐帮忙想了个办法。

“不行！”秦苍源想都没想，就一口否绝。

他若是立下这样的门规，谁不知道他是怕了顾清汐，就算天元大陆没有人听说过她的大名，可他一个大乘强者，如此公然示弱，以后还要不要出去见人了？

“这样都不行的话，我就没办法了。虽然我对你说的那件天地至宝很感兴趣，却也不想被你那帮徒子徒孙死缠烂打，搅得永无宁日。”顾清汐摊了摊手，无可奈何的说道，嘴角却露出一丝狡黠的坏笑。

“顾清汐，t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那丝坏笑没能瞒过秦苍源的眼睛，他没好气的问道。

“这样吧，你立誓奉我为主上，从此追随于我。

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你那些徒子徒孙亲朋故友找上门来，只要我不四处宣扬，你也不用担心丢了面子。”顾清汐说道，嘴角那丝狡黠笑意却是更浓了。

哪怕如今的秦苍源只是一道元神，连元婴都不是，可那也是大乘之境的元神啊。

那件天地至宝，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打手，她也一样不会放过。

“什么！就你这点修为，居然想要我秦苍源奉你为主，哈哈哈哈……”听到顾清汐的主意，秦苍源先是一怔，而后就好像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

从古自今，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强者追随于弱者的，而且还是大乘之境的强者，追随一个化神之境的弱鸡，那可是整整三个境界的差距啊。

这样的主意，亏顾清汐想得出来！

也幸亏他肉身已毁只剩元神，不然多半肠子都要笑断。

“这法子两全齐美，也是我能想到最好的法子了。如果这样你都不能接受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顾清汐说着，心念又是一动。

“喀喇！”一道惊雷在秦苍源头顶炸开。

于是，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等等！”秦苍源连忙喊道。

“怎么，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顾清汐问道。

“……”仓促之间，秦苍源哪能想到更好的办法。

更重要的是，就算他想得到，顾清汐也不会答应啊。

见他不开口，顾清汐也不催促，只是继续凝聚六道劫雷。

缥缈无极珠上道道电光闪烁，如惊蛇游走，虽然还未落下，但“噼里啪啦”的电流声却是不绝于耳。

秦苍源仰头上望，朦胧的身影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

无尽的恐惧涌上心头，他差点忍不住就要答应顾清汐的条件，但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大乘强者，被迫追随于一个化神修士，却又怎么都无法甘心。

你还能更无耻一点不？

“我可以答应你，等到哪一天我晋升大乘，有了自保之力，至少不用担心你那些徒子徒孙找我报仇，便彻底还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