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手掌抚摸着他的背,然后你的舌尖灵活地卷住德莱恩的乳头。少校的胸膛为你那个动作剧烈地起伏着,活像一条因离水而缺氧的鱼。他的乳头在你嘴唇间飞快地变得红润,被舔得亮晶晶,漂亮得夺人眼球——至少是夺你视线。
润滑液倒上去的时候,德莱恩绷紧了一下。然后你的手指闯进去,柔软火热的肠道包裹你的手指,亲密无间。温度又一次升高,汤架在火焰上,咕嘟嘟地冒泡,一切融为一体。
赤裸的肌肤上汗水如薄雾,让德莱恩闪闪发亮。你吻他柔软微润的嘴唇,吻他的脸颊和脖颈,他在你怀中心跳得几乎要爆炸,像是有个压缩袋在抽干少校身边的空气,让他濒临窒息。
“这不对……”他说。
“文森特,我们已经做过太多次了。”你的手臂搂紧他的腰,用假阳顶进他的深处,让他的臀瓣紧贴你的腰胯,然后你摆动腰肢,在他耳畔低声笑起来,“现在说不对,不觉得为时太晚吗?”
你是在安慰他。但你的笑声引发误会,或者说紧绷的神经能被任何一点风吹草动触动。
“对不起。”德莱恩说,“后来我一直很抱歉,你还记得吗,我在露台上站了很久。我在想这些事……”
“可是我无法停下来。”年轻的军官把脑袋紧紧抵在你肩头,那头金发被蹭得乱七八糟,“你如果坐在我身边,我就想抓住你的手。你站在那儿的时候我就想靠近你……就像有引力,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克莱尔,对不起……你很……”
他的声音几乎带上了一丝哽咽,“你很好。我很抱歉……”
这些话里夹杂着他的抽气声和努力压制的呻吟——你没停下动作,一直在操他。德莱恩狼狈不堪,他用手指紧抓着你的肩膀,把脸低下去,想避免你看见他现在的表情。
那肯定不好看。再英俊的人在哽咽和呻吟之间都很难找到足够体面的表情,可你就是想看着他。
于是你那么做了。你托着他的下巴,迫使德莱恩抬起头。抗拒与挣扎只持续了一瞬,他妥协了。
“文森特。”你说,“我没在责怪你,别这么紧张。”
你抚了抚那张因为过于凌乱的呼吸而满是潮红的脸颊,然后深深顶了一下。少校呻吟一声,双腿抬起来紧夹在你腰侧。
“这是什么?文森特,是罪恶的事吗?”
他看起来准备点头。
可你又顶了一下,让假阳进到最深。他太紧了,你能想象那个柔软穴道里的高热。情欲和体温一样发烫。真够奇怪的,你明明没有男人的性器,可是你感觉自己能感到那里面的力量——吮吸、挽留,烫得吓人,德莱恩的大腿夹着你的腰,胸口剧烈起伏,肌肉的线条在灯光下纤毫毕现。
“你觉得这罪恶,这不好。但你不想停下,因为滋味很棒。肌肤相贴,我在操你,你喜欢这个,对不对?巧合的是,我也喜欢。这是男女之爱,不是吗?没人会因为这个受到惩罚。”
德莱恩抬起眼睛看着你。他的喘息大到几乎让会人觉得他在抽泣。但少校没有,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并未流泪。他只是看着你。
“谎话,克莱尔。”他低声说,“别这么对我。我没告诉过你别墅有半个月给我一次的分路水表记录。我知道哪一天我们做爱,也知道哪一天你那里用水量上涨,超过洗澡需要的量。它们总重叠在一块,不可能是巧合,对吗?克莱尔,对不起。也许你觉得恶心……”
“那你应该看看最近这半个月的。”你喘息着,但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情况变了,文森特。”
德莱恩愣住了。有一个瞬间,他看着你,嘴唇颤抖。
你没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你柔软的手指绕到少校的背后,沿着脖颈下地接管那里,残余的温度通过床单和被子传递过来,将你包围在那一片温热之中。德莱恩的呼吸近在咫尺,起伏平稳。
如果你是和德莱恩一起睡,你忽然想,冬天的早上你醒来时肯定不会发现自己被严寒包裹。你们俩多半会靠在一起,在朦胧的晨光中醒来时就发觉彼此紧密地缠在一块儿,你会把手臂自然而然地放在德莱恩身上,就像他会把手掌塞到你的肩膀下。
这个想法在你脑子里徘徊了一会儿,然后像一缕烟一样轻飘飘地飞走了。你搂住德莱恩的脖颈,与他接吻。少校眨了眨眼睛,然后他吻回来。
回想起来这一切真是够奇怪的。你们的顺序完全弄反了,先学会做爱,然后是接吻,最后才是最普通不过的身体接触。你对少校的肠道熟悉得要命,对他的手指和肩膀却还感到陌生。
“你肯定不经常和别人一起睡。”在嘴唇分开的时候,德莱恩有些含糊地感叹。
灯已经关上了,你们被包裹在一片密不透风的黑暗里,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为什么?我小时候和米娅一起睡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我们长大了,儿童间那张小床装不下我们——我妈妈最开始只想要一个孩子,所以那张床可真够小的。”你说。
“哦。”你听见德莱恩的笑声在你耳边响起,近得过分,温暖湿润的气流随着他的笑声喷在你的耳朵上,让你感到那里有点痒,“因为睡在一块儿总会习惯经常碰到对方的,克莱尔,可你最开始碰到我的时候总像吓了一跳似的,就像……”
“像什么?”你听出了德莱恩声音里压着的笑意,他闭上嘴,不肯继续说下去。
你压着他的手腕,半真半假地威胁他要他告诉你他脑子里的内容。德莱恩的手腕被你箍在头顶,他别过脸,闷闷笑起来,“好吧,克莱尔,如果你一定要听……就像受了惊吓的兔子。你知道那种田野——看上去什么都没有,可是你开车经过的时候那些兔子们就会猛地从草里窜出来,飞快地跑来跑去,有时候我真担心撞伤它们。”
“我没在冒犯你,你真的很少这样,所以我觉得很有趣。”德莱恩说。
好吧,受了惊吓的兔子。你很少得到这样的评价,这让你感到一种模糊的好笑,但不是被冒犯。你被那些欣赏者评价为“天才琴童”、“琴键上的舞蹈家”或者别的什么,而米娅总说你无论多紧张总显得过分镇定,“即使弥赛亚降临,克莱尔也不会放声尖叫”。但“受惊吓的兔子”?
这个形容不那么彬彬有礼,不够优雅,但就是让你觉得那里面有一种奇妙的亲密。你又吻了吻德莱恩的嘴唇,笑声从你胸口自发震动出来,像某种温暖的波浪,“好吧,文森特。你真是比喻天才。”
你们又说了很久,漫无边际,东拉西扯,话题岔得找不着开头,到最后几乎就是无意义的絮絮低语。你的眼皮像是被粘住,睡眠正潮水一样漫上来。
“睡吧。”你说,“晚安,文森特。”
从黑暗的那一边,少校的声音传过来,同样夹杂着睡意,还有那种熟悉的热度,让你感到他在半梦半醒间放松又舒适,含着完全的满足。
“晚安,克莱尔。”德莱恩说。
波兰的夏季来得平缓而漫长,温度升高,然后维持稳定。天气相当温暖,但和“酷暑”或者“炎热”完全不是一码事。你喜欢这种天气,就像你喜欢其他温暖宜人的东西一样,它们让你感到心情愉快。
但你知道还有一个原因让你喜欢夏天。这种气候可不会冻死什么人,你想,更不会让谁热死。相对于冬季,它好受得多了。至少温度没有继续在痛苦上添砖加瓦——或许也很难具体形容它减少了多重的负担,但即使一星半点儿,有时候也足够关键了。
天气在变好,其他事情像是也在跟着变好。
有一回你偶然经过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