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
江泠月往钢琴边上走了几步,试探着往里问了句:“你还好吗?我在外面等你吗?”
里面的人却直接道:“进来。”
她低头看看手里的药片,想起那句经典名言。
来都来了。
江泠月迈步走进回廊, 眼前两扇深灰色的对开门此时正虚掩着,门缝里一片黑暗,仿若猎食的野兽张着深渊大口。
她轻轻推门,室内并没有开灯。
眼前的房间比她想象中大很多, 窗帘未合, 几面落地窗透着室外的光, 里侧浴室门开着,散着一点湿热的水汽。
她进来第一眼并没有看到孟舒淮, 是听他说话了,她才在黑暗里分辨出他的方位。
落地窗与落地窗的连接处有一小片墙体, 阴影处摆放了一张单人沙发, 一旁落地灯没开,灯下边几上还摞着一叠厚厚的文件。
孟舒淮就靠在沙发上, 整个人都被黑暗笼罩着, 只能依稀得见他单手扶额的轮廓,看上去很不舒服的样子。
江泠月拿着药上前, 关切问他:“是着凉了吗?”
孟舒淮微垂着头,没说话, 气息似乎比往日粗重。
比起进门时的惶恐而言,她此刻还是担忧更甚。
她将手中水杯和腕上的挎包放在边几上,腾出一只手探了探孟舒淮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