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守护母亲的墓地而战,不是为了拯救你们的生命而战,请你们搞清楚这点。”
“现在,都给我站起来,要么逃命,要么战斗,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让你们的祖辈为之蒙羞!”
chapter11 跌落
匪盗有四人,装备精良,两人的腿受了箭伤,萨娜有一把短剑,一把飞斧,以及一个沙克。
留下的隻的沙克。
沙克以持棍的方式握着法杖,他现在神奇地感觉不到一点点恐惧,血管里的血液在奔涌,脑袋在发热,更有一种神秘的声音在脑海里歌唱。
“我感觉我们能赢,我感觉我现在就像一个英雄一样,他们都逃了,只有我留下了。”
与沙克完全相反,萨娜拔剑后所有情绪都消失了,她不知道有没有人留下,也丝毫不关注这些,她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这片战场与敌人身上,最多分一点给同伴。
“那就去胜利吧。”
萨娜以全速衝刺,正面迎上最左侧的匪盗,在匪盗高举大斧下劈的同时,她同样将剑猛力上扬,还在后面的沙克紧紧地盯着两把武器的接触。
精钢的斧刃轻松削断濒临极限的剑身,连碰撞的火花都吝啬给予,可是就在这一瞬,断剑猛地上升一个高度,萨娜裹着衝势跳了起来!她用断剑划开了匪盗的颈动脉!
血色喷洒在火焰的燎疤上,一片鲜红之中只有那璀璨的黄金色闪烁着冷静锐利的光。
沙克的心狂跳了起来,他受到极大的鼓舞,少年从嘴里发出一声怒吼,衝了上去。
正因为是短剑才能贴近、是将断之剑才能避免衝击……她又赌赢了。
“喝啊!”
这样的出血量足以判定死亡,萨娜松开左手去摸飞斧,握着剑柄的右手手指也张开,受袭的匪盗拚劲最后力气抡起的一斧子被她掌心的剑柄格挡,巨大的力道隔着剑柄将萨娜震上半空。
萨娜的右手被染红了,悬浮在半空中的她咬牙憋气,靠腰力调整姿势蓄力,左手取下飞斧投向早已盯上的下一个目标。
“嗷嗷嗷哦——!”
沙克狂吼着从最右边突进,他用法杖嵌着红色宝石的顶端劈向提双斧的匪盗,这匪盗用力地架开杖头,对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做出反击。
“该死的老鼠!”
巨大的力量几乎让法杖脱手飞去,沙克本来想努力握紧他的武器,脑中却突然闪过刚才萨娜用断剑反杀的情景,这一愣他手就空了,而另一把斧头已经杀到他眼前。
不对,眼前的不只有敌人的武器,为了打飞法杖,愤怒的匪盗最开始的一斧子用了很大的力气,手臂高扬,根本收不回来,此刻沙克眼前是敌人宽阔的胸腹,并且因为追杀匆忙,他们没能把皮甲系好,处处都是空檔。
但是以沙克的脑子他现在想不明白这些,他只是看见了敌人漏风的侧身,然后想起自己还有另一把武器,他舍弃了法杖。
嗞……
斧头顿住了,手动不了了,刃面在少年的肩膀边停住了,隻划破了法袍,而少年却用弯刀刺穿匪盗腋下的空檔,然后用力下拉,刀刃被肋骨倾斜,但少年咬紧牙关,用手腕错位的代价将匪盗的上身从侧面刨开。
要赢!
少年心里只有这个念头,他双目赤红,杀意蓬勃,狂涌的热血削弱痛楚,并给他以自身为无所不能的英雄的鼓舞。他几乎没有停顿地抽出弯刀,用完好的手握住武器,如一条剑鱼般迅速衝向下一个敌人。
匪盗们被两个小鬼杀了个措手不及,在剩下两个匪盗一片空白的表情中,从天而降的飞斧到了。
一个被劈裂了头盖骨,一个被从侧面捅穿了心臟。
因汇成的果,罪结成的业,成了他们的下场。
除去接触前的十多秒,真正的战斗隻持续了七秒就结束了,还没有人死去,只剩脖颈鲜血喷涌的匪盗还死死瞪着从天空跌落的萨娜,试图再攒出力气给她致命的一击,却不知身后站着已经没有站立的同伴。
“还没结束……”
萨娜撑着地面爬起,提醒整个人都脱力的沙克,她拔出扎在匪盗身上的弯刀走向一地狼藉,结束四人的生命。
“记得补刀。”萨娜对呆呆的沙克笑了一下,说:“做得很好,我们赢了。”
沙克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热血冷却之后是极度的疲惫和空虚,他看起来很迷茫、很困惑。
“感觉像是假的一样……”
“你以为会是什么样呢?”
沙克想了想,讲出自己的印象,他说:“宴会,可以去吹嘘喝酒,和大家庆祝,像是勇士屠杀了恶龙那样。”
萨娜沉默了,她把擦干净的弯刀收回鞘里,沙克疑惑地看着她,感觉她应该说些什么,可是不知为什么没有说。
他压下心中的困惑,问:“接下来怎么办?”
萨娜取下另一条衣袖把右手缠住,又摸摸被鲜血润湿的腹部,心中一边思量,一边说:“夜晚要来了,我们只有一条路,去北面的黑水湾,想办法找到雪橇或船,离开这里。”她瞧见沙克的表情,问:“你在想什么?”
沙克挠挠头,道:“你说要守护母亲的墓,我本以为你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