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司蓝破坏自己的计划,哪至于受这罪啊!
司蓝见朱珠真吓惨了,只得探手紧紧环住她,安抚道:“珠儿别怕,没事了。”
其实司蓝本以为朱珠刚才不会露面。
毕竟朱珠昨夜亲口说过她不会救自己。
结果这没良心的小家伙,竟然没有丢下自己。
真是,令人意外的收获。
朱珠很讨厌冷淡毒舌的司蓝,却对难得展露柔情温和的司蓝毫无抵抗。
明明此时满肚子怨气,却因为司蓝简单几句安抚,而消散干净,心里不免深深唾弃自己!
“谁怕了,我就是有点晕!”朱珠面热的解释。
“晕?”司蓝偏头看向朱珠,只见她小脸眉头紧皱,似乎确实不太好受,“师妹,抱紧我。”
说罢,司蓝抬脚勾住藤蔓,一手护住朱珠,足尖轻点崖壁借力,翻转倒挂身形,方才得以安稳悬挂在崖壁。
朱珠探手死死圈住司蓝颈间,一刻都不敢松懈,垂眸看向崖下深渊念叨:“幸好有这些藤蔓,否则我们非得摔成肉酱!”
司蓝被朱珠束缚的有些透不过气,偏头避开她呼在耳廓的气息,皱眉出声:“师妹,你离的太近了。”
朱珠偏头见司蓝一幅嫌弃模样,心里也不爽快,更是故意圈紧力道应:“师姐,我也是没办法呀,谁让这会没有武功呢。”
司蓝垂眸看向朱珠一幅你奈我何的顽皮模样,薄唇抿紧,探手揪住她的耳朵,严声训道:“再敢作乱,我就把你扔下去!”
这话一出,朱珠耳朵吃疼,自然不敢再顶嘴,只得心里腹诽,司蓝果然是天底下最狠毒的女人!
温柔什么的,那都是假象!
两人难得安静,司蓝打探四周情况,偏头回看如剑锋劈开般直耸的崖壁,试图攀登时,脚下碎石滑落,并不好行动。
朱珠稍稍仰头视望向悬挂藤条野草的险峻崖壁,心里亦明白这会不是打扰司蓝的时候。
待数次行进受挫顿步时,朱珠听到司蓝呼吸间的明显变化,目光落在她拽着藤蔓的手隐隐发抖,不由得心生担忧。
昨夜司蓝手臂的伤,现下根本就没愈合,她一个人恐怕难以撑起两个人攀登。
“哎,不如给我绑上藤蔓呗。”朱珠虽然没有武功,但是至少可以减轻司蓝的负担。
司蓝察觉朱珠意图,毫不犹豫的否决道:“你不行。”
朱珠见司蓝如此蔑视回拒,心里更是不爽,探手自顾扯住临近的藤蔓出声:“你总是这样,我都没试过,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行!”
从小到大,司蓝一直都是如此强势打击,朱珠最讨厌司蓝这一点了!
说话间,朱珠便握住藤蔓,冒险拉开身,整个人晃悠悠的悬挂至崖壁。
司蓝来不及阻止,只见朱珠已然攀住藤蔓离身,眉头紧皱,忍不住训斥道:“胡闹!”
朱珠却并不害怕司蓝,不以为然的歪头笑应:“你看,我都说我能行。”
四目相对,司蓝心里已经有些生气,偏头冷冷的避开目光,不再搭理朱珠,顾自行进攀登。
朱珠探手给自己系上藤蔓,眼见司蓝明显比先前行进快了许多,便忙迈步跟上脚步。
日头上升,午时天恨谷上空阳光耀眼,热意攀升,亦是一日之中最热的时候。
崖壁攀登的朱珠没有武功又不能运气,力量远不如从前,白嫩小脸细汗密布,粉唇间干涩泛白,隐有脱水疲倦之态。
朱珠累的停缓脚步,仰头看向已然甩下自己大半截的司蓝,心知她肯定还在生气。
正当朱珠走神时,脚下踩的碎石滑落,连带整个人亦向下滑!
好在朱珠不慌不忙,连忙握紧藤蔓,重新寻找落脚点,方才勉强稳住身形。
“呼!”朱珠心有余悸的呼出长气,目光看向远处只剩一个点的司蓝,心有不甘,却又不想拖累她。
这样爬下去,自己天黑都到不了崖顶,朱珠视线落在握住藤蔓的双手,才发觉已然红肿泛疼。
热汗从朱珠乌黑发间滑落,从额旁逼近眼角,带来明显刺痛不适,朱珠眯着眼,视线亦有些模糊,整个人已然没有力气继续攀登。
朱珠只得将自己尽量紧靠崖壁,节省体力,口渴的吞咽了下干涩喉间,嗫嚅道:“太热了,如果有水就好了。”
语毕,微弱水声嘀嗒的响起,朱珠怀疑自己出现幻觉。
现下头顶摆着大太阳,按理不应该下雨吧。
朱珠侧耳贴着崖壁,黑亮眼眸忽地瞥见约离手臂远的崖壁处。
那满是藤蔓枝条内里,好像有洞!
朱珠探手借住藤蔓,吃力攀近崖壁,脑袋钻进野草藤蔓处,奋力向里张望,只见黑黝黝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只依稀听见水声。
从藤蔓里收回脑袋的朱珠,本打算唤司蓝,结果抬头一看,才发现人都没影了。
朱珠见此,只得打消念头,借由藤蔓,随即冒险晃悠,纵身跃进石洞。
整个人倒在幽深石洞,朱珠连动手指头的力道都没有。
因为,实在是太累!
而此时崖壁的司蓝距离崖顶已是近在眼前。
司蓝身形微顿,稍作歇息,低头回看察找朱珠位置,却发现根本看不见她的身影!
“师妹?”司蓝皱眉轻唤,目光试图观察周边藤蔓变化,以此来判断朱珠的攀登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