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司蓝才发现藤蔓没有任何动静,朱珠似乎完全停止攀爬,犹如石沉大海,渺无音讯。
司蓝察觉不对,迅速利用藤蔓向下滑落,神情分外严肃。
就算朱珠遇到攀爬困难,她至少会惊呼出声才是。
可刚才司蓝却没有听到一点声响,这太不正常了。
司蓝只得怀疑,除非朱珠是自己松开藤蔓!
崖外日光不遗余力的发热,崖内洞穴却是清凉舒适的很。
朱珠又累又渴,本来只是想暂时歇脚找水,谁想内里竟然有一处水洞!
满身臭汗的朱珠,开心的不得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朱珠自顾解衣,宛若赤条条的小鱼一般钻进水潭,灵活翻涌。
水潭里的朱珠很是惬意,因而放松警惕,全然没有发现池旁满是怒火的司蓝。
“师妹,在做什么!”司蓝目光落在水里的朱珠,沉声唤。
“哎呀,差点被吓死!”朱珠被突然冒出的空灵声音吓得险些停止心跳,游近仰头望向司蓝,有些看不清她的神情,不知危险的出声,“天太热了,我想洗洗,师姐要一块吗?”
司蓝迎上朱珠惬意模样,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探手解着衣物,不动声色的应:“好。”
自己以为朱珠坠崖,忙来寻人,谁想朱珠却在洞内玩水!
看来朱珠一点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担忧她,真是需要狠狠教训一顿!
扑地一声,司蓝身形轻巧的跳入水潭,潜至深处,落水处,只余微弱水花,泛起阵阵涟漪。
而还不知暴风雨来临的朱珠,直至猛地被抓住脚踝时,才知凶险!
“啊、啊!”朱珠自认为水性不差,可司蓝实在是太强。
朱珠整个人没入水里,满是困惑的看着水中的司蓝,心想她干嘛呢!
此时看似平静的水潭,却不断冒着翻涌变化的水泡。
论气息,朱珠一直都比不过司蓝。
尤其是现下朱珠不能运气,更是逊色。
整个人濒临窒息边缘时,朱珠想要奋力游出水面,司蓝却仍旧不曾松开禁锢动作。
朱珠急得不行,抬手去推司蓝,可是毫无用处,仿佛落入渔网的小鱼儿,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
眼见司蓝还是一幅云淡风轻看热闹模样,朱珠更是觉得气人!
司蓝,她疯了嘛!
不多时,水面的水泡渐而消失,黑暗之中,一切归于寂静。
司蓝眼见朱珠气急败坏时,心里稍稍消了些怒火。
可等见朱珠渐而失去反抗,安静闭眸时,司蓝隐隐察觉不对,连忙带着她游出水面。
哗啦水声于黑暗处,突兀响起。
“珠儿!”司蓝掌心捧住朱珠冰凉侧脸,眼见她似布偶般没了生气,墨眸间少有的慌乱无措。
死寂一般的洞穴之内,原本的凉爽渐而变成阴寒,司蓝伏身渡气,全然顾不上寒冷。
直至突兀声响充斥耳旁时,朱珠弯身吐水,大口呼吸,难受咳嗽不止,生气的抬手推搡司蓝,愤怒道:“咳咳、我要跟你拼了!”
司蓝见朱珠恢复清醒,墨眸满是后怕,任由着她推搡闹腾,探手替她擦拭脸颊水珠,难得心虚出声:“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容易……”
以前跟朱珠水下玩闹时,她都能撑很久,所以先前司蓝教训她时,才敢那般肆意。
更何况朱珠以前有装溺水的劣迹,司蓝刚才自然就没当回事。
朱珠满面怨念的看着司蓝,要不是认识这么多年,非得怀疑她是要存心杀人!
“我现在可是不能运气哎,你有本事不调内息来比啊!”朱珠不想被小瞧,尤其是被司蓝小瞧,满是不服输。
司蓝少见没有受激,平静的看着朱珠,探手轻环住她纤细身段,心有余悸的应:“不比了,以后都不比了。”
刚才险些以为朱珠溺亡,司蓝的心像是被巨石碾碎一般,疼的厉害。
这滋味远比上一世亲眼看见朱珠的尸首,还要令司蓝不适!
夕阳西下,黄昏日落,余热犹存,悬崖洞外的藤蔓间悬挂单薄衣物,随风而动。
司蓝将清洗干净的衣物晾干,方才取下递给赤条条的朱珠。
朱珠见司蓝替自己洗衣示好,方才勉强原谅她先前的恶作剧。
待系上衣物系带,朱珠散落长发,迈步走近洞旁,微眯着眼适应投进来的黄昏霞光出声:“这会也不知老巫婆还在不在崖上,我们要继续往上爬吗?”
司蓝打量着洞穴石壁应:“等等,我发现这里似乎有被人特意开凿的痕迹。”
“谁会没事在荒无人烟的石崖凿山呢?”朱珠不以为然的说着。
“也许是那用剑高人吧。”司蓝目光落在石壁开凿的锋利整齐痕迹,寻常剑客可做不到如此地步。
朱珠一听用剑高人,眼眸顿时亮了起来,满是兴奋道:“难道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高人住所!”
“不出意外,应该就是。”
“可是我们刚才闹了那么久,好像也没看见高人啊。”
朱珠借着洞外光亮转悠,而更里的水潭处,光亮微弱,有些看不太清,顾自嘀咕道:“难道里面还有别的洞,我们没发现?”
司蓝探手轻触朱珠散落的头发,已然干透,缓缓出声:“不急,先编发,再入内察看吧。”